夏子覺得自己的眼睛大概是真的不好使了。

眼前的人怎麽會是月城青木！那個讓波風家族煩惱了那麽多年的天才竟然一直在她身邊！

月城青木見她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有點不開心地撇了撇嘴，“嚇成這樣？”

夏子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個重磅消息，用懷疑的口吻問：“不是在開玩笑吧？”

月城青木瞧著夏子的表情，攤攤手很是無奈的說：“我有那麽無聊？”

夏子冷靜下來想了想，其實月城青木是波風晚的這個結果倒也算是合理。他的確是個厲害的人物，無論是能力還是頭腦。在曉的時候，除了曉的佩恩之外，他是她最看不透的一個人。就算與他共處了了那麽久，她一樣對他看不懂，弄不明。現在得知了他是波風家族的人，這就很好解釋這個問題了。

“阿晚，你再晚一步，估計我和夏子就得被艾草抓去給老爺子折騰了。”

夏子扭頭一看，波風水門手裏折了一枝蘆葦，一臉舒心的笑容，正朝二人走來。

“我也沒想到，你的能力竟退步到這個程度，看來屍鬼封盡還真是個倒貼本的賭博呢，四叔。”

聽著月城青木的話，夏子一開始本不以為意，但是他說到最後，那句忽然蹦出的稱謂卻著實把夏子給嚇了一跳。

夏子已經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結結巴巴地問月城青木，“你那句話的最後兩個字是什麽？”

“四叔。”

“四叔是誰？”

月城青木很自然地指了指波風水門，說：“就是他啊。”

波風水門也沖夏子頷首，示意他說的沒錯。

夏子只覺得自己要抓狂，“誰能告訴我，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麽關系？”

月城青木托著下巴，懶懶地說：“嗯，簡單地說，我老爸是波風水門的哥哥，他又排行老四，理所當然我該叫他四叔。”

這樣說來，他們兩個人竟然是叔侄關系！夏子呆呆掃了一眼波風水門又呆呆掃了一眼月城青木，無論她怎麽看，這兩人的容貌除了俊美之外就完全沒有共同點了。

“夏子，你別那麽驚訝嘛，你算一算，如果我還活著的話也快四十歲了，阿晚他才剛二十呢。”

夏子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轉頭瞪了波風水門一眼，臉色頗為不悅，“你一直在瞞著我！很多事其實都是你們兩早就安排好的吧？你的眼睛，月城青木會出現在木葉，你們兩根本就是串通好了！”

波風水門嘆了一口氣，“不早點打算可不行，遲一小步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你為什麽連我也不肯告知，是不相信我？”

水門苦笑了一聲，說：“我也想啊，可不是不行。一是因為阿晚的去向連我也是不知道的，他一直在被族人追捕，族長對他的事很看重，幾乎調動了所有高手，所以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蹤跡。二是因為我的身份太過特殊，雖然我也有考慮過今天的局面，但我還是想別讓你知道的好。”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月城青木淡淡的說：“因為從一開始木葉的人就一直在監視他，當然也在監視你。你們兩個人的身份都很特殊，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兩原本不是木葉的人。有句話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人們都會不自覺地去信任自己的族人，而對外來者產生抵觸之心。這與所謂的歧視主義沒什麽區別，說到底是人類的心理在作怪。”

說到這裏，他停下來望向波風水門，嘴角微微揚了揚，像是笑了又像是沒笑。一雙淡綠色的眼眸襯著大片枯黃萎靡的草葉，就像是秋日裏奄奄一息的病樹忽的抽出一片奇異而寶貴的嫩芽來。

“不過，雖然如此，我還是覺得很好。尤其對於四叔。”

波風水門此時正撥弄著手裏的蘆葦，聽到這話稍稍停頓，然後微笑著說：“我也覺得很好。”

“為什麽？”

波風水門沒有直接回答夏子的問題，而是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夏子，你喜歡木葉嗎？”

夏子對這個問題遲疑了很久，她想不出該回答是還是不是。按理來說，住了那麽久的村子，她也為那個村子豁去性命服務了那麽多年，可是要她果斷的不去思考任何理由的說喜歡，好像還是有點勉強。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與這個村子八字不合，雖然村子裏也有些討人喜歡的人，如三代老頭看起來和藹可親，卡卡西那混小子雖然表面懶懶散散的而且有些不良癖好但卻很仗義，山中亥一很會養花也善解人意，鳴人讓她又頭疼又愛得不行……盡管如此，可她總覺得像是少了什麽似的，何況她的大部分時間不是與木葉高層爭吵就是玩命似的去執行秘密而艱難的任務。沒完沒了，沒完沒了……如果她再次回到木葉，或許還是會繼續這樣的生活，然後直到自己老去。

月城青木久久的望著夏子，然後又看看波風水門，對他忽然說：“你喜歡的，別去問她喜不喜歡。”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很奇怪，像是認真的樣子又仿佛只是玩笑似的輕描淡寫、不負責任，叫人琢磨不透。

波風水門微微一楞，隨即笑道：“是，阿晚比我聰明，我這個問題不該問的。”

夏子看著他們兩個，沈默了一會兒，又問：“你是因為什麽而來到木葉的？”

“被家族送來的。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家族上一任的老族長和二代火影的一個約定。因為二代火影曾經在無意中救了我們的老族長，為了報恩，而答應二代火影，將波風家族的一人送給木葉。”

夏子對於此事十分驚奇，“有這樣的約定？”

“是，這件事在木葉只有三代目在內的四個人知道，是木葉最為機密的消息之一。其他國家的人甚至不知道我們波風一族的存在。”

月城青木接過他的話頭繼續說：“不過到了後來就不止四個人了，大蛇丸那個家夥也知道了，所以他才會對我們家族產生濃厚的興趣，只是一直沒找到什麽資料和情報而已。”

“這個約定在上一任的族長手裏沒有完成，於是他囑咐這一任的族長必須完成這個約定。因為波風一族是不會欠任何人人情的。然後在我六歲的時候，我被選中，沒過多久便被送到了木葉。”

“這樣啊，偏偏選中了你……”夏子喃喃道。

“四叔也算運氣好，能逃離族裏真是一件開心的事。不過木葉也不見得非常光明，有些人一直在打四叔的主意就是了。”

“有些人？”

“嗯，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想到。”月城青木講到這裏，笑了笑，說：“但是四叔的運氣真的好得不得了，之前能被選中我以為已經算是他最幸運的事，沒想到還有比這更走運的事。”

波風水門藍眸一閃，說：“是遇上玖辛奈嗎？”

月城青木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默然了一會兒，語調冷淡的說：“大概是吧。”

夏子覺得月城青木的話前後承接怪裏怪氣的，想問個究竟，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這時，波風水門看了看天色，有些急迫地說：“好了，不能再多談了，時間有限，我們在這裏多停留一秒就危險一秒。如果不抱著闖進家族內部的堅定念頭的話，只能趕快離開這裏。阿晚你有什麽對策？”

月城青木說：“之所以要進入家族，我們為的也就是關於火幽靈的那一部分資料。而那些資料都藏在族長的藏書室裏，所以我們得先混進族長的藏書室。”

波風水門皺了皺眉，說：“族長的藏書室可不是那麽好進的，十大高手裏至少有三大高手會在那裏輪流值守，而且誰知道族長在那裏設了什麽機關？”

月城青木點點頭，說：“的確，那裏有天羅地網的把手，不過只要我們抓住空隙，還是能進去的。”

波風水門反應極快，一聽他的話，立即問：“你進去過了？”

月城青木點點頭，“是，每隔三年我都會進去一次。”

“每隔三年？”波風水門先是一驚，隨即用責備的語氣說：“阿晚你也太鋌而走險了，你以為家族的人都那麽好對付？他們可是出動了許多高手在抓你，你竟還敢進入到家族內部來？”

月城青木不在意的一笑，說：“人要想活下去就得不斷變強，那麽又該如何變強呢？我自認為要變強不但要讓自己體力、智力變強，經驗的積累、信息的收集以及對外界事物變化的感知能力也不能落後。波風一族的藏書室裏不但收藏了這世界最古老的信息、也在不斷更新新的信息，我想知道他們的收集能做到哪個地步，也想知道我自己的收集能做到哪個地步。如果我做不到他們的程度，那麽我很可能已經活不到現在。”

波風水門默然點頭，“既然你進去過了，那麽你有看到關於火幽靈的資料麽？”

“還記得幾年前我給你的那本書麽，其實就是我從藏書室偷來的。那是我能發現的唯一一本記載了關於川端家族關於火幽靈的書了。不過……”

波風水門見他臉色微有踟躕，便料其中發生了什麽事，說：“藏書室有什麽秘密嗎？”

“不知道算不算秘密，只是藏書室有一個地方，我從沒進去過。”月城青木蹙了蹙眉，說；“那裏雖然看起來沒什麽，沒人把手，也不能感受到異樣的查克拉，但我覺得那裏不是能輕易靠近的地方。”

波風水門微微思索，緩緩道：“你想從這個地方下手？”

“死馬當活馬醫，總之這是目前的唯一辦法。”

夏子沈默了很久，一直聽二人你來我去的說沒有插話，這時忽然問：“只能去冒險了麽？難道就不能用封印術之類的來解決火幽靈？”

月城青木淡淡一笑，“解決？川端夏子，何為解決呢？每個問題都有產生的源頭，不找到那個源頭，不從源頭下手，是永遠解決不了的。解決不了也就意味著這個問題會無休止的輪回下去，直到找到真正的答案才能解脫。”

他望著夏子，綠眸晶瑩剔透，“找到答案才能找到真正的自己，而你比任何人都需要這個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54

54、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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